言峰学妹

【蝙超】我发现，我对家，视奸我（下）

　　超人有一点沮丧，只是有一点而已。作为一名以文字工作为职业的记者，他昨晚不仅没有从各个角度摆出蝙蝠侠的资料让Watching无话可说，话题还被Watching从一开始的讨论蝙蝠侠转移到了蝙超这个cp上。

　　这不科学。克拉克特意去网页上搜索了一下这个cp，被有关rps、超蝙/蝙超的科普糊了一脸。克拉克认为，既然Watching吃这个cp，那就代表他对超人和蝙蝠侠都有水准线以上的好感——不然为什么喜欢超人和蝙蝠侠的配对，而不去喜欢其他人和超人呢？

　　“克拉克？”

　　困扰地飞在哥谭，切确地说是韦恩庄园上空的超人听到了来自他亲爱的搭档的呼唤。

　　“嗨……晚上好，B。”超人向布鲁斯打了个招呼，额前耀武扬威的小卷毛耷拉下来，布鲁斯有种看到一只大狗沮丧地垂下耳朵的错觉。

　　超人以为布鲁斯会像以前一样，让他飞得离韦恩庄园远一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或者是一句干脆利落的“滚出我的哥谭！”。然而今天的布鲁斯却意外地平和，他打开落地窗，示意超人进来。

　　“你需要谈谈，克拉克。”

　　“我不……好吧，我需要。”克拉克没法跟其他人说这事，对蝙蝠侠本人倾诉显然是个更差的选择。但他没法拒绝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尽职尽责地端来一盘小甜饼，马克杯里是冒着热气的红茶。克拉克喜欢阿福的饼干，也喜欢端着自己的马克杯和布鲁斯随便聊聊天——前提是布鲁斯没有偷偷地把两人的杯子调换，让克拉克帮忙解决蔬菜汁。

　　但今天克拉克没有享受茶点的心情，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磨蹭着杯子，就连盘旋在屋子里的香气和穿着浴袍的布鲁斯本人都无法让他涣散的视线集中。

　　布鲁斯放下自己的杯子，杯子与盘子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在克拉克听来似乎像一声炸雷，他浑身一抖，差点把自己的杯子捏碎。

　　“回神，克拉克。”

　　“我……”克拉克张了张嘴，这要怎么说？克拉克不是第一天当超人，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一些人对英雄的恶意，他应当早已学会无视，事实上他也可以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诋毁。

　　但是蝙蝠侠不行。克拉克没法无视这个，他也知道布鲁斯不会在意这些话，可是克拉克就是没法控制住自己，一个在推特上捧一踩一的粉丝都让他变得如此糟糕，甚至需要蝙蝠侠的谈话。

　　“我很抱歉，B。”为他甚至不能说服一个人去客观地评价蝙蝠侠，为他不能从舆论里保护好自己的搭档，即使蝙蝠侠并不需要这过度的保护。

　　“……”布鲁斯咬着小甜饼，但他的眼神看起来就像蝙蝠侠。

　　“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克拉克的亲人朋友都很好，没有外星侵略者，没有魔法攻击，布鲁斯思索着，只能是因为言语。露易丝？吉米？佩里？玛莎？布鲁斯一个个列出嫌疑人，又一个个排除。“在网络上？”

　　克拉克可不是需要别人关照的小可怜，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足够包容，但是布鲁斯知道克拉克一旦固执起来几乎没人能拉得住。如果是发生在现实世界，也许克拉克会把地面踩出一个圆坑来向对方表达不满，总之绝不会死气沉沉地飘在哥谭。

　　“……蝙蝠侠真的无所不知，布鲁斯。”

　　“嗯哼？”

　　“我真的……唉，其实没什么大事，”克拉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就是不看布鲁斯，“只是有个人，对你，嗯，不是……那么喜欢？我知道这总会有，但我……”就是没法释怀。

　　哦，我懂了。布鲁斯咽下第二块小甜饼，他知道克拉克说的是什么了。

　　网络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如果拼命去找某个信息，即使它早已被删除也能找到它曾经的痕迹；相反的，有时候黑色的铅字就摆在眼前，大多数人也会视而不见。

　　推特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布鲁斯特意申请了一个秘密的推特账号，就像脏话罐一样的东西，他的一些想法可以堂而皇之地发出来，会淹没在铺天盖地的信息中，不会有人在意。

　　布鲁斯并不想被卷入网络上粉丝们的口水战，于是干脆设置所有人都不能给他发私信，Glasses除外——当然了，布鲁斯怎么可能会拒绝克拉克？

　　“如果你说的是昨天跟你聊天的Watching，”布鲁斯不意外地看到了克拉克堪称惊恐的眼神，“那是我。”

　　“……”如果Watching只是个在网络上肆无忌惮散发恶意的普通人，克拉克已经见得多了；可他是蝙蝠侠本人，蝙蝠侠在网络上诋毁蝙蝠侠？这就像个不好笑的笑话。克拉克没法无视那些话，更没法想象布鲁斯是抱着什么心情打出那些字的。他的心里就像有块大石头，把那些即将出口的话语全都堵在心里。

　　“为什么？”

　　“如果哥谭没有蝙蝠侠，”布鲁斯停顿了一下，“我更希望哥谭不会出现蝙蝠侠。世界需要你们，但是不需要蝙蝠侠。”

　　如果——哥谭——没有蝙蝠侠？

　　如果哥谭是个灰色的城市，尽管犯罪总是无法根绝，但大体上不那么令人谈之色变。

　　布鲁斯·韦恩会是个受尽宠爱的小公主，他也许会荒唐到三十岁、四十岁，也许会致力于把韦恩企业发展到常人无法想象的程度。

　　而不像现在，一旦没有蝙蝠侠的压制，这座城市会被以往被打压下去的黑暗吞噬。

　　蝙蝠侠不曾出现，就代表哥谭还没有绝望到令人窒息。哥谭不需要蝙蝠侠，就代表没有一个小男孩会被困在阴暗的小巷几十年都没有走出。

　　“超人，”布鲁斯几乎在叹息，“世界需要你，需要你的拯救，需要你成为希望。但是蝙蝠侠不，世界不需要一个凡人拯救，不需要更多的恐惧。蝙蝠侠是个罪犯，足以压制住疯子的罪犯。”

　　“是啊，”克拉克喃喃自语，“如果哥谭从不需要蝙蝠侠，即使世界也不需要蝙蝠侠的存在……”克拉克抱住近在咫尺的布鲁斯，布鲁斯杯子里的茶水至少洒了一半在克拉克身上，克拉克整个人闻起来都是清甜的味道。

　　“但是我需要你。不是蝙蝠侠，而是你，布鲁斯。我一直都需要你，你是我的搭档，是牵引我走在正途的风筝线，是为我指引方向的北极星，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沉默半晌，布鲁斯放下手里还剩一点点茶水的杯子，回抱明明高大却像个小孩一样撒娇的克拉克，用手轻拍他的后背。

　　“小男孩。”他侧过脸，轻吻克拉克的脸颊。

　　“……布鲁斯？”克拉克的声音里带着诧异，却没有松开布鲁斯。

　　“作为你维护我的奖励。”

　　作为拥有超级速度的超人，一秒钟的时间被拉长。克拉克想到了关于Watching谈论的cp，想到了自己为蝙蝠侠而不是其他人而沮丧，一切由这个吻串联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克拉克明白了一切。

　　“作为蝙蝠侠的粉头，难道没什么其他奖励吗？”

　　“比如？”

　　“比如一个蝙蝠男朋友。”

　　布鲁斯笑着吻上了克拉克的唇，这笑容就像出席宴会的布鲁西宝贝一样甜蜜。

　　“你已经有了。”他说。

——————————————————————————

怎么说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居然刷到一个说只萌cp，双方都不喜欢的帖子……牛逼（感叹意味）。